本文目录一览:
- 1、为什么说《城堡》是一部有多重解释的作品
- 2、《城堡·卡夫卡》原文 读后感 赏析
- 3、试举卡夫卡的一两部作品为例,分析作品如何体现“卡夫卡式”的创作特色的?
- 4、《城堡》简析 介绍 赏析 鉴赏
- 5、城堡是谁的代表作
- 6、卡夫卡《城堡》读后感
- 7、卡夫卡《城堡》中的城堡代表和象征着什么
- 8、卡夫卡的城堡主要讲的是什么
- 9、浅析卡夫卡《城堡》二
- 10、如何赏析卡夫卡的《城堡》?
为什么说《城堡》是一部有多重解释的作品
卡夫卡很好的作品,一千个人的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就看你看问题的角度是什么了,不同的人肯定有不同的观点对于同一部作品会有不同的解读
“城堡”是写1920-1922之间,是卡夫卡的作品中最重要的创作之一。它不仅展示了“卡夫卡式”小说的主要特点,卡夫卡也探索人生和艺术探索总结的想法。 “城堡”,这是一种他的生活与人的象征感受到了人的精神和肉体的力量敌对,压迫性的社会超越的象征。
思想内容:西方的“城堡”的主题内涵的理解三进士:第一,犹太人流浪,寻找长期的精神家园。其次,人类寻求神。第三,人类追求真理和人生目标。了解这三个是有一定合理性,但它是对人与形势荒谬的真实反映之间的关系更现代的西方知识分子。 “城堡”是人民在世界上的表现,荒诞,孤独感,绝望这一生存哲学命题。卡夫卡是一个严重的作家,他揭露黑暗,社会腐败,与意义,象征,变形,忏悔,讽刺等手法来表现“自我”,对社会现实的现代西方人文主义的深厚感情表现。他的作品通过具体的“人”如何成为人与人之间的“非人”和寒冷的关系刻画,贯穿一个反复出现的主题,普通人与深层次矛盾和现代资本主义的极权统治过的人的威胁的精神专制所造成的环境。
艺术贡献:看一个独特的叙事和叙事角度。
2,象征图像来打造。
1,语言精确,细致,严谨的作风。
《城堡·卡夫卡》原文 读后感 赏析
【作品提要】
一个自称是土地测量员的外来者K。,他从不知名的远方来到一座城堡跟前,在外围的村子安家住下,但他要得到城堡当局的正式认可,要城堡以书面形式确认他作为土地测量员的身份职责,这个城堡才是他真正的目的地。他想尽种种办法,四处活动,包括勾引城堡官员的情妇,同城堡的信使拉关系,甚至采取莽撞的挑衅行动,但最终也没有能实现这个愿望。他的现实处境每况愈下,所有的努力都归于虚无。
【作品选录】
撇开别的先不说,K。首先庆幸自己终于摆脱了热烘烘的屋子里两个女仆和两个助手的纠缠。户外温度已是零下,有一点冰冻,雪有些冻结,路也就好走些了。但这时天也渐渐暗下来,他加快了步伐。
城堡的轮廓已渐次模糊,它仍一如既往,一动不动地静卧在远处,K。还从未见到那里有过哪怕一丝一毫生命的迹象,或许站在这样远的地方想辨认清楚什么根本不可能吧,然而眼睛总是渴求着看到生命,总是难以忍受这一片死寂。每当K。观看城堡时,他往往有一种感觉,似乎他在观察着某人,这人安然静坐,两眼直视前方,但并非陷入沉思而不能对周围事物作出反应,而是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犹如一人独处,无人在观看他,可是他又不得不觉出有人在看着他,然而这又丝毫也不能打扰他内心的平静,的确——不知是原因呢,还是结果?——,到后来,观看者的目光到底还是坚持不住而移往别处去了。这一印象今天由于天黑得早而更加强烈;他看城堡时间愈长,能辨认出的东西就愈少,眼前一切就愈加陷入一片朦胧混沌之中。
K。来到还没有上灯的贵宾楼时,恰好二楼一扇窗子打开了,一个胖胖的、穿着皮上衣、脸刮得光光的年轻人从窗口探出身来,然后就呆住不动。K。向他招呼问好,可对方毫无反应,连一丝点头作答的影子都没有。在门厅和酒吧里K。均未遇上任何人。泼洒在地上的啤酒散发出比上次更刺鼻的气味,这种事在“大桥”酒店大概是不会发生的吧。K。径自向上回窥视过克拉姆的那道门走去,轻轻按下门把,可是门从里面闩上了;然后他试着去摸那个窥视孔,但也许小孔的挡板装得太严丝合缝了吧,他光用手摸怎么也摸不到,于是他划着一根火柴。火光一闪,他被“呵”的一声吓了一跳。原来,在门和服务台之间,离火炉不远处,一个少女蜷缩在角落里,火柴闪亮时她吃力地睁开惺忪的睡眼盯着K。。显然,她是弗丽达的接替人。她迅速恢复了镇定,拧开了电灯,脸上仍余怒未消,这时她认出了K。。“哦,是土地测量员先生,”她微笑着说,一面把手伸给他,自我介绍道:“我叫佩碧。”她小个子、红脸蛋、金黄中微呈红色的头发编成一条粗大的辫子,脸庞四周鬈发丛丛,身穿一件松散宽大很不合身的、用光洁的灰色衣料做的连衣裙,腰间像孩子般很不利索地系着一条绸带,绸带尽头处打了个蝴蝶结,这带子看样子勒得她挺难受。她问起弗丽达,问她是不是不久就要回来。这问题简直近乎恶意挖苦。“我是弗丽达刚走,”她接着说,“就被紧急调来的,因为这里不是随便哪个女人都能顶得上用场的,来这儿前,我是客房女招待,不过换到这里来可不是什么美差,这儿晚上、夜间活儿很多,太累人,我都快受不了啦,弗丽达不想再干下去我一点也不奇怪。”——“弗丽达在这里是非常满意的。”K。说,以便让佩碧明白她和弗丽达的不同,这个区别她是忽略了。“您可别信她的,”佩碧说,“弗丽达很会克制自己的感情,没几个人有她这种本事。要是她不愿承认做了一件事,那她就是硬不承认,可是别人根本看不出来,其实正是她自己干了那件事情。我在这里同她一起干活好几年了,我们一直睡一张床,可我跟她还是不熟,肯定她现在已经再也想不到我了。也许她唯一的朋友就是大桥酒店那个上了点岁数的老板娘,这一点也很说明问题。”——“弗丽达是我的未婚妻。”K。一边说一边顺便寻找门上那个窥视孔。“我知道,”佩碧说,“所以我才说这些,要不讲这些有什么用呢。”——“我懂了,”K。说,“您的意思是说,我可以为追上了一个很含蓄内向的姑娘而骄傲吧。”——“对。”她说着发出满意的笑声,那神情,好像她已经争取到K。同自己就弗丽达这个人达成了一项心照不宣的默契似的。
但是此刻K。脑子里转着的、弄得他不能集中精力找门上窥视孔的,其实倒不是她说的这番话,而是她的外貌以及她这个人在这里这件事情本身。当然,她比弗丽达年轻得多,几乎还带着稚气,她的衣服也很可笑,显然她是根据自己对一个酒吧女郎的重要性所作的歪曲夸大的设想来穿着打扮的。可是另一方面这些设想从她的角度来看又不无道理,因为,这个她根本不适合做的工作,大概是在她并没有突出表现的情况下意外地让她来临时做一做的,就连弗丽达在这里时经常掖在腰间的那个小皮包,人家也还没有放心地转给她使用。口称对这工作不满意嘛,实际上不过是炫耀自己有能耐罢了。但是无论如何,不管她多么幼稚、多么糊涂,却很可能同城堡有一定的关系;要是她没有说谎,她不是当过客房女招待吗?她真是不知道自己拥有一笔财富却在这里糊里糊涂混日子呢,但是,拥抱一下这个胖胖的、稍微有点虎背的娇小身子,虽说还不能一举把她这笔财富完全夺到手,然而却可以有点滴收获,鼓舞自己去走面前这条艰难的路吧。那么,同她在一起跟同弗丽达在一起也许没有两样?呵不,还是不一样。只消想想弗丽达的眼神,就能明白这一点了。K。是决不会碰佩碧一下的。可是现在他不得不用手把眼睛挡住一会儿,因为他是那样馋涎欲滴地盯着她。
“现在用不着开灯,”佩碧说,又把电灯关了,“刚才只是您把我吓着了我才开灯的。您到这儿来有事吗?是不是弗丽达忘了什么?”——“是的,”K。说,指了指门,“这隔壁屋里的一块桌布,一块手工编织的白桌布。”——“对,是她的桌布,”佩碧说,“我记得的,织得真好,我帮着她一起织的,可是恐怕不在这间屋子里。”——“弗丽达说在里面。谁住这儿呀?”K。问。“没人住,”佩碧说,“这是贵宾室,贵客们在这里吃饭喝酒,我的意思是说这屋子是派这个用场的,但大部分客人都待在楼上自己的房里不下来。”——“要是我知道,”K。说,“现在隔壁真的没人,我真想进去找找那块桌布,但我拿不准;比如克拉姆就常常喜欢坐在里面。”——“克拉姆这会儿肯定不在里面,”佩碧说,“他马上就要乘车离开这里,雪橇已经在院里等着了。”
K。一听到这个,一句向佩碧解释的话也没有就马上离开了酒吧,到门厅后,也不是向大门而是转身向酒店后院跑去,三步并作两步,很快就到了院里。呵,这里是多么寂静、多么使人感到舒坦呀!一个四四方方的院子,三面被酒店环抱,另一面临街——是一条K。不知道的侧街——,只隔着一堵高高的白墙,墙正中是一道又大又重的门,此时敞开着。在这里,从院子一侧看去,酒店似乎比从正面看要高些,至少是这后面整个二楼完全扩建过,从这里看显得比前面大,因为它四周加盖了一条木结构的封闭式游廊,只留出了一条齐眼高的很细的缝隙与外界沟通。在K。的斜对面,有一个通进店铺的入口,敞开着,没有门,这入口仍属于酒店主建筑,但已接近同侧楼连接的拐角处了。入口前停着一乘加了篷的、套好了两匹马的深色雪橇。由于离得较远,此时在昏暗的光线中K。只能隐约觉出车夫的身影而看不清他的外貌,除了他,这里就见不到任何人了。
K。两手插在衣兜里,小心翼翼、左顾右盼地顺着白墙附近走,走过了方形院子两条边,来到了雪橇跟前。车夫是最近去过酒吧的那些农民中的一个,他紧裹在皮袍里,无动于衷地看着K。向雪橇走来,就像看一只猫爬过来似的。就是K。已经站在他身边,同他打招呼,甚至连两匹马也被这个从黑暗中冒出来的生人惊动了时,他也仍然纹丝不动,呆若木鸡。对此K。感到正中下怀。他靠在墙上,把食品包打开,心里很感激弗丽达,她替他想得多周到呵,接着便偷偷往房子里窥探。只见那里有一道楼梯从上面通下来,中间拐了一个弯呈直角形,在下面又垂直地接上一条低矮的、然而似乎很长的走道;墙壁全刷得白白净净,映入眼帘的都有棱有角、轮廓分明。
在这里等待的时间比K。预料到的要来得长。面包香肠他早吃完了,寒气袭人,薄暮已让位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而克拉姆却迟迟不出来。“可能还要过很久很久呢。”一个粗嗄的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吓了他一跳。原来这是车夫,他好像刚睡醒,一边伸懒腰一边大声打呵欠。“什么还要过很久很久?”K。问,心中对这句话不无感激,因为这无休无止的寂然无声和紧张心理早已使他厌烦了。“到您离开这里那会儿。”车夫说,K。不大明白他的意思,但也不再追问,他感到这是让那些摆架子的人开口的最好办法。在这个黑魆魆的地方,发问而得不到回答简直让人恼火。真灵,车夫过了一小会儿果真开口了:“您想喝口白兰地吗?”——“太好了。”K。不假思索地说,现在他正冻得打寒战,这层好意对他诱惑实在太大。“那么请您打开雪橇门,”车夫说,“侧面那个口袋里有几瓶,您拿一瓶,喝几口再递给我。我穿着皮袍下来太不方便。”K。本不喜欢像这样给他递东西,不过既然已经同他搭上了腔,也就依着他,甚至不惜冒着可能在出入雪橇时突然撞上克拉姆的危险。他打开那扇宽宽的门,本可以立即从拴在门后那个袋子里取出一瓶酒,但门既然开了,一股强烈的好奇便油然而生,他按捺不住,很想进去哪怕只坐上几秒钟也好。于是他轻轻一纵身跳了进去。雪橇内暖和异常,并且虽然车门大开着——K。不敢关上——,仍一直暖和如初。他一点不知道是否坐在一张凳子上,因为身下是一大堆毛毯、软垫和皮衣;人坐在里面身子可以变换各种方向,随意伸胳膊蹬腿,无论怎么活动都陷进一堆软绵绵、暖融融的东西里去。现在,K。伸开两臂,头靠在一堆软垫上——里面这东西真是唾手可得——,从雪橇里向昏暗的房子深处看去。为什么克拉姆这么久还不下来?K。在久立雪地之后被这里面那暖烘烘的空气弄得有点昏昏然,盼着克拉姆赶快出来。至于最好别让克拉姆撞见他像现在这样待在雪橇里,这个念头仅在他脑中一闪而过,留下一点点怅然的余味。车夫的态度对他这种懵然忘乎所以的精神状态无异是一种支持,因他明知K。在雪橇里待着而不闻不问,连白兰地也不向他要了。唔,他的确挺会照顾人,不过原先是K。要帮他一个忙呀。想到这里K。笨拙地、一点不改变自己的姿势伸手去够门后挂着的口袋,然而不是开着的门,那门离他太远,而是身后另一道关着的门,其实倒也无所谓,这扇门上反正也挂着几瓶酒。他抽出一瓶,拧开了盖子,拿起来闻了闻,不禁微微笑了,那气味真是香气袭人、甜美无比,犹如一个人听见一个他非常喜欢的人夸他,尽说好听话,然而他一点不知道那人到底在说些什么,也根本不想知道讲什么,只知道是他,是这个自己最喜欢的人在娓娓而谈从而心里感到无比舒畅。“这真的是白兰地吗?”K。将信将疑地问自己,满怀好奇尝了一口。不错,确实是白兰地,真奇怪,辣乎乎、热烘烘的。怎么会一喝到嘴里就变了味呢,从一种几乎只散发出甘美馥郁清香的酒,一下子变成一种只适合车夫的口味的饮料!“这怎么可能呢?”K。自问着,似乎在自责,接着又喝了几口。
这时——正当K。往下咽一大口酒的当儿——周围豁然一亮,电灯一下子全打开了;楼里是楼道、走廊、门厅,楼外是那个敞开的出入口的上方,霎时间灯火通明。下楼梯的脚步声清晰可闻,K。手里的酒瓶子滑落了,白兰地洒在一件皮外衣上,K。一跃而起跳出了雪橇,他刚来得及把门撞上——这发出一声巨响——,便有一位先生慢条斯理地从房子里走了出来。现在唯一令人感到宽慰的是,此人并非克拉姆,或许恰恰是这一点令人深感遗憾?来人是K。先前在二楼窗户里看见过的那位先生。这位年轻的先生保养得极好,皮肤白里透红,但表情十分严肃。K。也阴沉着脸注视他,然而这阴沉的眼神是针对他自己的。他心想: 还不如把两个助手派来呢;刚才自己做的那些事,他们也一定完全做得来。现在,他眼前这位先生仍一直沉默不语,就好像他那过于宽阔的胸膛里吸入的空气不够用,无法将他想说的话说出来。“这太不像话了。”过了一会儿他还是开口了,同时抬手把戴得过低的帽子微微向上推了一下。什么?这位先生大概总不至于知道K。刚在雪橇里待过一阵吧,怎么他竟觉得有什么事不像话?比如说,他是在指责K。不该私自闯到这后院来吗?“您是怎么到这里来的?”没等K。想出个头绪,这位先生已经轻声动问了,他已呼出了胸膛里的积气,露出对既成事实无可奈何的神情。这叫什么问题呵!要他怎么回答呀!难道要他K。郑重其事地亲口向这位先生承认,他抱着这么大的希望来到这里又是白费气力了?K。不答话,而是转身向雪橇走去,打开门把忘在里面的帽子拿了出来。这时他颇不痛快地发现,白兰地还在滴滴嗒嗒落在踏板上。
然后他又转向那位先生;现在他对于让这人知道自己刚才在雪橇里待过已经没有顾虑了,他知道这一点,也还不是最糟糕的事;如果这人问起来——当然也只是在他主动问起时——,他不想隐瞒是车夫让他去的,至少是他让他打开雪橇门的。真正糟糕的是,这位先生猝不及防地走了出来,就使他来不及回避以便过后再无所顾忌地继续等候克拉姆,或者说糟糕的是他刚才没有做到遇事不慌,镇静自若地在雪橇里待着,把门关上坐在那里面的皮大衣上等克拉姆,或者至少在那里先待着,等这位先生走远了再说。不过话又说回来,他原先怎么可能知道这个现在出来的人一定不是克拉姆本人?如果知道是克拉姆出来,那么自然是在雪橇外面迎接他要合适得多。是的,刚才还有考虑的余地,可现在一点没有了,因为事情已经过去了。
“您跟我来。”那先生说,这话其实本身不带命令语气,但命令不在话音里,而在那伴随这句话的短促的、有意做得若无其事的一个挥手动作里。“我在这里等一个人。”K。说,这时他已不抱任何成功的希望,而只想笼统地说说算了。“您跟我走。”那位先生再次坚定不移地说,似乎想表示他从未怀疑过K。在等一个人。“可是一走开我不就错过了我等的那个人了吗?”K。耸耸肩说。无论有过多少波折,他觉得到目前为止自己争取到的可说是一笔财富,虽说现在他抓在手里的是一份无影无形的虚财,但也不能一听到谁随便发个什么命令就轻易把它扔掉吧。“您反正是要错过他的,等和走都一样。”那位先生说。这话的内容本身虽然冷酷,但对处于目前思想状况中的K。来说却很像句软话。“那么我宁肯在这里等着错过他。”K。仍硬顶住,他决意不让这个年轻人几句话就把自己从这里赶走。之后,年轻人把头微微向后一仰,脸上带着一种优越的神态闭目少顷,似乎在表示他要从K。那不可理喻的态度转回到自己通情达理的立场上来,又用舌头舐了一圈那微开的嘴唇,然后对车夫说:“把马的套具卸了吧。”
车夫对这位年轻先生的吩咐表现出唯命是从的样子,同时狠狠地乜斜了K。一眼,现在他不得 *** 着皮外衣从驾驭座上跳下来,拉着马开始把雪橇退着向侧楼推去,显然那里的一道大门后面便是马厩和车房,他拉马动作磨磨蹭蹭、犹犹豫豫,好像在等什么,好像不是等年轻人发出相反的命令,而倒像在等着K。改变主意似的。K。眼见只剩下自己一人留在这里了;这一边,雪橇逐渐离他远去,那一边,沿着他刚才来的路,那年轻人也走远了,当然,两边走得都很慢,似乎在告诉K。,现在扭转局面把他们叫回来的权力仍操在他自己手里。
也许他有这种权力,但这权力对他却丝毫用处也没有;把雪橇叫回来无异于把自己赶走。于是他一言不发,成了这儿成功地固守阵地的胜利者,然而这胜利却不能给人带来喜悦。他一会儿目送年轻人,一会儿目送车夫远去。年轻人这时已走到K。先前进院的那道门,他再次回过头来看,K。隐约觉得他在为K。的顽固不化不住摇头,然后,毅然一转身进了门厅,接着就消失了。车夫在院子里时间要长些,他在雪橇上还有不少活,他得打开那沉重的厩门,把雪橇退着推回原位,给马下套然后牵回马槽边,这一切他做得严肃认真,旁若无人,一点没有流露出希望不久再套车的情绪;K。感到这种一声不吭、目不斜视、对K。不屑一顾、一个劲儿只管干活比那年轻先生对他的责怪要厉害得多。现在,马厩里的活干完了,车夫便慢吞吞、摇摇晃晃地横穿过院子,关上大门,又走回来,每一步都慢吞吞,简直就像是在细看自己在雪地里踩下的脚印,然后他便把自己锁在厩里,把各处的灯全关了——开着灯给谁照亮呢?——只剩上面木结构的回廊上那条细缝还透出光亮,可以稍稍吸住人的不知所之的目光,到这时K。突然觉得似乎人家斩断了一切同他的联系,似乎他现在比过去任何时候都自由,可以在这块原是禁止他来的地方愿等多久就等多久,而且他是经过奋斗争得的这个自由,这点很少有谁能做到,现在谁也伤不了他一根毫毛或是把他赶走,甚至谁都难得跟他说上一句话;虽然如此,但同时他又觉得——这个想法至少同上面的感觉一样强烈——世界上再没有比这种自由、这种等待、这种刀枪不入的状态更荒谬、更让人绝望的事了。
(赵蓉恒 译)
【赏析】
中世纪的城堡通常和恐怖与邪恶相联系,这同它建筑上的特点有关。幽暗的地道,重重的穿廊,颓圮的砖墙,孤寂的城堡主人,四周布景的阴郁,使它特别适宜成为幻想中死亡和黑暗因素的藏匿之所,成为哥特式恐怖小说的道具。在这类小说中,总有一个勇敢者试图接近神秘的堡垒,将邪恶驱散。然而卡夫卡作品中试图接近城堡的土地测量员所面临的,并不是一目了然的邪恶,而是笼罩一切的荒诞。或者像卡夫卡的朋友布罗德所理解的,是犹太神秘教义中的恩典。恩典不可企及,无人能领会其地貌结构,K。也不例外——尽管他的公开职业“土地测量员”让人误以为他在这方面有特殊技能。
对K。而言,包围在浓雾和黑暗中的城堡充满无限魅力,它是所有权利的来源,一旦被它接纳,他可以得到在此地的定居权。不过这种定居并非像其他村民那样。在外来者的他看来,村民个个生活在麻木与痛苦之中,脸形表情为侮辱与忍耐所铭记,可以被弗丽达一顿鞭子就驱赶进牲口棚。既然认出了这一点,就证明他本人不会要这样一种存在,他的自我意识要得到更多的承认,甚至把同城堡权力的象征克拉姆直接对话这一狂妄要求也当作自然的事情。他曾这样回忆自己在故乡的童年经历,那时他凭借少年的勇气征服了墓地外一段高墙,就在围墙的一处他多次攀爬都归于失败的地方,他咬着一面旗帜终于爬上去了,油然而生的自豪感萦绕至今。凭着这股劲头,他要在这个神秘的异乡同样闯开一片天地。这里我们马上能想到“在法律门前”的预言,K。正是那个乡下人,用尽一切手段要进门,即使苦守一生也在所不惜。当弗丽达求他带她离开此地,离开这个她认为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村子时,他表示了拒绝,他来这里就是要在这里呆下来。可是城堡的特征就是拒绝,如果当真有某个秘密的当局存在,它的基本形态只是由拒绝本身所体现,所以认同其结构就是认同这种拒绝本身,这就注定了他的命运跟乡下人完全一样。
K。的悲剧在哪里?在于他相信城堡的权威性,他要借融入城堡的结构来获得自己的身份,这样一个主体结构一刻也不能失去了一个权威——无非是权威由自己还是由他者来体现的差别。理想的情况自然是自身和权威合一,然而自身究竟也是一个幻影,是一个永远追寻不到的自身。城堡其实从未对他的行动加以干涉,他拐走一位高级官员的情妇没有遭到报复,他从未开展的工作竟受到夸奖,他得到了免费的住处,而这三项,家庭、职业和住所不就是构成社会存在——他要的居民权——的基本框架吗?只是他不满足,他怀疑这下面有什么特别阴险的计划,小小恩惠是为了麻痹他的斗志,他的不断挑衅和些微进展又从来无法平息他的战斗欲望。细心的读者不难发现,K。对城堡的看法是一种主观的阐释,克拉姆通过巴纳巴斯转给他的信只是充满套话的纯粹官样文章,可在他定下神来“细读”后,竟发现字里行间充满了险恶——在类似场合,他每一次都选择了自己需要的意义。他的基本阐释路线是: 城堡不断地从各个方向给他打击,而之所以给他打击是为了阻止他进入最高权力机构,而之所以偏要对付他又是因为他特别重要,这样他就成了中世纪的骑士,借助自身的勇气和神明庇佑驱散了城堡中盘踞的魔雾。但现代性恐怖的真相只是难以承受的空虚。城堡既未拒绝也没有接纳他,他所看重的那些官方文件在库房堆积成山,随着流逝的岁月一同被遗忘,城堡在自身领域中浑然沉睡或自得运行,从未理会过他的存在。也就是说,是他主观性地把邪恶阐释进了城堡(恶的形而上意义就在于同自身相对立),这正是迫害狂的症状,病人从外界要求绝对的爱的愿望落空,一切就倒转为恨。
我们的选文是小说第八章,在前面的八章中,K。已经夺走了克拉姆的情妇弗丽达,但并没有接近城堡哪怕一步,没有获得梦寐以求的官方承认,K。开始怀疑城堡究竟能否被他的智性所把握,一种阴郁的预感浮上来——“他看城堡时间愈长,能辨认出的东西就愈少”。“城堡的轮廓已渐次模糊”,这句话象征了K。此时的心理状态,因为这跟先前K。的判断南辕北辙。在第一章里,城堡的外观还在明澈的空气中,在薄薄的积雪下清晰可辨,一切都似乎不出K。的预料,而现在“K。还从未见到那里有过哪怕一丝一毫生命的迹象”。在这种不祥之兆下,他开始了一次对城堡的短促突袭。自然,如同每次出击一样,他利用和越过“看守”这一中介层次,这次他越过的是佩碧——接替弗丽达的酒吧女郎。K。看来也赢得了头脑简单的佩碧的崇拜,而他之所以在女人堆中颇受青睐,是因为他的作为中含有一种悲壮,这种悲壮感虽不足以成事,却大可使他鹤立鸡群(就像村里一个叫汉斯的小孩对弗丽达说的,他长大后想做一个像K。那样的人,因为他相信,虽然K。眼下的情形不佳,可将来——不管这个将来多么遥远——终归会出人头地)。可是K。对佩碧没有真正的兴趣,因为K。同村民们打交道的方式是纯实用主义的,他的目标只是城堡的化身克拉姆,为此他不择手段,任何人,只要他在他们身上能嗅到一丝城堡的气味,通过他们有同城堡 *** 的一线希望,他就会毫不犹豫地接近他们,利用他外来者的特殊地位——他的冷静分析和蛮力——打动和勾引他们。同时也不会让多事者佩碧碍住了视线。从佩碧那里得到了克拉姆的雪橇就停在院里的信息,他马上就撇下了她,径直向目的地奔去,连一句向她解释的多余话都没有。可是怎样才能看到克拉姆呢?他什么时候才回到这辆守候着他的雪橇呢?克拉姆的车夫回答得很清楚,“到您离开这里那会儿”,而后来那位年轻的城堡官员说:“您反正是要错过他的,等和走都一样。”这已经说得够清楚了,城堡有意回避K。的骚扰,这已经预示了K。这次突击的结果和他未来的命运(最后他跟比尔格相遇的一场,卡夫卡让K。在这关键时刻沉沉睡去,叙事者从角色K。身边暂且离开,向读者清楚地展示K。是怎样被城堡所嘲弄: 当他沉睡时,法律之门为他悄然启开,徒劳而感伤地等待他进入,K。错过了就在他身边,准备答应他任何要求的城堡代表)。不过盲目的K。并不知道这一点。他的行动始终贯穿着一种放肆,像一只顽皮的猩猩,在克拉姆的雪橇里乱搅一场,这种放肆又可以说是一种特有的软弱,因为他放肆的目的只是期望得到权威的认可,所以轻微的响动就将他惊起,而没有做到“遇事不慌,镇静自若地在雪橇里待着”。事实上他当真占有了梦寐以求的城堡的位置时,他将会为占有带来的空虚而颤栗。通过这次无法无天的硬闯,K。其实一度达到了完全的自由,对于K。在雪橇里的胡作非为城堡似乎无可奈何,而因为他赖在原地不走,城堡将本应属于官方的位置彻底让渡给了挑衅者——克拉姆要避开K。的伏击——让他自己成了绝对的权威,成为绝对他者的代表,可是这种自由让K。感到从未有过的惶惑:
到这时K。突然觉得似乎人家斩断了一切同他的联系,似乎他现在比过去任何时候都自由,可以在这块原是禁止他来的地方愿等多久就等多久,而且他是经过奋斗争得的这个自由,这点很少有谁能做到,现在谁也伤不了他一根毫毛或是把他赶走,甚至谁都难得跟他说上一句话;虽然如此,但同时他又觉得——这个想法至少同上面的感觉一样强烈——世界上再没有比这种自由、这种等待、这种刀枪不入的状态更荒谬、更让人绝望的事了。
(范 劲)
试举卡夫卡的一两部作品为例,分析作品如何体现“卡夫卡式”的创作特色的?
所谓“卡夫卡式”是指卡夫卡自己创造的荒诞世界,艺术特征表现为象征、荒诞框架下的细节真实和一定的自传色彩;作者将自己对世界的悖谬式思考、孤独意识和恐惧意识渗透其中,使人体验到一种说不出的忧郁感、压迫感和灾难感。而作为卡夫卡“孤独三部曲”之一的《城堡》就是从人与城堡的关系来表现人在荒诞世界中的生存状态。
其一,《城堡》表现了荒诞和异化的主题。主人公K欲进入城堡而不得的经历是荒诞的。他既是小人物的象征,也是现代人的命运象征,同时也是卡夫卡的精神写照。“城堡”既是权力的象征,是国家机构的缩影,也是神秘的异己力量的象征。尽管K想方设法向当局陈述自己的申述,但始终未能如愿,反而受监视、遭迫害,最后终于精疲力竭。
其二,象征、梦幻的手法。作品的整体结构寓意深长。作品中的背景、人物、时间、地点的虚化,“城堡”的可望而不可及,使整部作品笼罩在一层神秘而朦胧的氛围中,使读者仿佛做了一个惊悸不安的梦。
《审判》是卡夫卡小说风格形成的标志,同样具有“卡夫卡式”的创作特色。
第一,作品表现了荒诞世界中的荒诞的人生。主人公也是叫K由一个清白无辜的人到被捕杀害的遭遇是荒诞的,法庭的整个审判过程也是荒唐的,K被捕的罪名是莫须有的,他被捕以后可以照常生活工作,最后却以私刑处死。K在别人审判自己的法庭上是无罪的,作品隐含了对资本主义司法制度的批判;而他在上述的过程中渐渐意识到,在这个罪恶的世界中,自己作为其中的一个环节,也是有罪的。这又包含着作者自觉的道德伦理意识。这正是作者悖谬思维的表现。
第二,卡夫卡善用隐喻表现深刻的寓意。作品中牧师讲的“在法的门前”的寓言故事最典型。一个农民为了告状坐在法院的门前直至死去,也没见法院开门。由此寄予了作者深刻的社会批判意识。
《城堡》简析 介绍 赏析 鉴赏
《城堡》外国文学作品简析
奥地利表现主义作家卡夫卡(1883—1924)的未竟之作。作者去世后,由友人整理出版。长篇小说写主人公K踏雪走向城堡,去请求当局批准他在附近一个村庄里居留。城堡近在咫尺,但道路迂曲,K怎么也走不到。他被迫在客栈过夜,并冒称是城堡聘来的土地测量员。为能接近城堡官员克拉姆,K勾引了他的情妇弗丽达;却因此得罪客栈老板娘。K无奈只好去当学校看门人。当他得悉克拉姆在旅馆里,便立即赶去;见面后方知只是对方的秘书。K拒绝回答秘书的审查式询问,愤然离去。半路上,他突然接到克拉姆的信件,赞扬他在土地测量中的劳绩。而他从未进行该项工作。K一直希望信使巴纳巴斯能帮助他与城堡主人取得联系,但信使的妹妹透露,她哥哥根本进不了城堡。不久,弗丽达对K产生猜疑和醋意,与旧日情人私奔同居,而那人正是被K解雇的助手。恰在这时,克拉姆的另一秘书召见K,命令他立即把弗丽达送还给克拉姆。小说写到此处为止。据卡夫卡友人回忆,小说结尾部分,作者原计划写K为获居留权一直斗争到精疲力竭而死,弥留之际,城堡当局传谕:准许K留在城堡附近村中居住。
作品深刻反映了在哈布斯堡王朝统治下的奥匈帝国里,小人物对社会愤愤不平而又无力反抗,陷入孤独、自卑、惶惑、恐惧的心理状态,以及强烈的幻灭感与绝望情绪。这种变态心理乃是奥匈帝国令人窒息的政治空气与资本主义经济畸形发展的产物。小说写主人公K为获得城堡的居留权,无论怎样努力,无论采用什么方法,都徒劳无益,始终无法实现预期的目的。通向城堡的路,曲折而没有尽头,且根本通不到城里。K从清晨走到黄昏,一步也未能靠近城堡。他想方设法要见到克拉姆,仍然落了空。他寄予最后希望的信使也从未见过克拉姆本人。K完全陷入了一筹莫展、无能为力的境地。作品痛切地揭示了小人物处境的卑微与凄惨。他们连最简单的目的都达不到,丧失了起码的自由意志与行动能力。小说还借K的遭际传达出一种浓重的虚幻感。作品情节和人物的行为大都突如其来,不可捉摸。K和弗丽达从相遇到结合,到破裂,仅只两天多时间。 K谎称是被招雇来的土地测量员,居然得到城堡的认可,还给他派来两名助手。K根本未进行工作,反受到城堡来函嘉奖。城堡官员们工作杂乱无章,指令从来不明确,公文函件颠倒错乱。K周围的世界一片混乱与荒谬,一切都渺茫莫测、神秘、虚幻。作品表现的幻灭感与绝望情绪,既是对奥匈帝国的揭露与抗议,也在一定程度上再现了资本主义社会中某些知识分子的心理特质;同时还暴露出作者严重的思想局限。
小说在艺术上独具特色。作品没有明确的时间、地点和社会背景。城堡和主人公K都不是特定的、具体的对象,都只是抽象的、象征性的事物。城堡象征着给人带来灾难的混乱世界、无法捉摸的现实,也是整个国家统治机器、官僚主义制度的缩影。K也仅只是个没有姓名、个性的抽象的人。整部作品笼罩在朦胧、神秘的情绪氛围与色调之中,一切仿如梦魇中的情境。小说开始便从夜景写起,人物在夜色与烛光中活动,影影绰绰。K即使在白天活动,作品也衬以雪景或暮色。小说构思奇特,现实与非现实,合理与悖理,漫画式夸张与犀利的讽刺等等,巧妙地熔铸于一炉。上述所有特点的融合便构成了典型的卡夫卡式小说艺术风格。
城堡是谁的代表作
《城堡》是卡夫卡的代表作。
《城堡》写于1922年,是卡夫卡最后一部小说。它不仅是卡夫卡生命体验与哲学思想的总结,也是卡夫卡创作风格成熟与定型的标志。这部小说最能体现卡夫卡的创作风格和特征,故一向被认为是卡夫卡创作的压轴之作和代表作。
卡夫卡作为“现代艺术的探险者”,一反传统小说的创作模式,采用全新的审美视角和独特的艺术风格构筑了这部现代艺术的迷宫,使《城堡》具有高超的艺术性和美学上的震撼力。在《城堡》中,卡夫卡以冷峻的笔调叙述了一次绝望的挣扎,由此揭示世界的荒诞、异己和冷漠。
卡夫卡个人简介
弗兰兹·卡夫卡(Franz Kafka,1883年7月3日—1924年6月3日),奥匈帝国(奥地利帝国和匈牙利组成的政合国)捷克德语小说家,本职为保险业职员。主要作品有小说《审判》《城堡》《变形记》等。
卡夫卡1883年出生于犹太商人家庭,18岁入布拉格大学学习文学和法律,1904年开始写作,主要作品为四部短篇小说集和三部长篇小说。可惜生前大多未发表,三部长篇也均未写完。
他生活在奥匈帝国即将崩溃的时代,又深受尼采、柏格森哲学影响,对政治事件也一直抱旁观态度,故其作品大都用变形荒诞的形象和象征直觉的手法,表现被充满敌意的社会环境所包围的孤立、绝望的个人。
以上内容参考百度百科-城堡
卡夫卡《城堡》读后感
卡夫卡《城堡》读后感精选三篇
《城堡》是卡夫卡晚年创作的一部长篇小说(未完成)。它是卡夫卡最后一部长篇小说,也是最长的一部小说。小说自始至终笼罩着一种神秘的、梦魇般的气氛;寓意深刻,令人回味无穷。以下是由应届毕业生读后感网站为大家精心整理的读后感三篇。
篇一
在文学界一直有这样一种共识:如果要讨论20世纪文学,那么卡夫卡就是无法绕过去的作家。可想而知,卡夫卡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但是,作为一名读者,我阅读卡夫卡的作品时,会觉得他的小说十分难读,尤其是长篇小说,阅读时甚至几次想到放弃阅读。对我来说,《城堡》就是这样一部作品。
《城堡》是卡夫卡的三部长篇小说之一,和《美国》与《审判》一样,《城堡》也是一部没有结局的小说。《城堡》的故事情节,简而言之就是讲述小说主人公,自称是土地测量员的K受城堡的聘请来测量土地。但是当K来到城堡管辖的村子时,却发现自己不被允许进入城堡。于是K为让自己进入城堡而开始了各种各样的努力。然而K的努力都没有能够实现,城堡当局一直拒绝他的任何要求,连城堡管辖的村庄、村民以及村庄中的小学校、客栈都与K为敌。最终,K还是没能进入城堡。
小说以《城堡》命名,所以“城堡”这一物体也成为这部小说中最为重要的一个意向或者说是一个重要的存在。在小说一开头,卡夫卡这样描述了“城堡”:“K到村子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村子深深地陷在雪地里。城堡所在的那个山冈笼罩在雾霭和夜色里看不见了,连一星儿显示出有一座城堡屹立在那儿的亮光也看不见。K站在一座从大路通向村子的木桥上,对着他头上那一片空洞虚无的幻境,凝视了好一会儿。” [1]因此,也奠定了“城堡”存在的一种基调:“城堡”既是一个真实的存在,又是一个飘渺的难以触摸的虚幻的想象。
随着小说的发展,“城堡”也确确实实表现出了它这种既真实又虚幻的特点。说“城堡”的真实,主要有两个方面的表现,首先作为一个个实实在在的存在物,城堡真实的存在于K的面前,在村子的抬头即可以看到城堡。其次,在小说中,“城堡”就是最高当局的代表,它时时刻刻影响着K在村子的生活。K之所以会来到城堡管辖的村子,正是因为接到了来自城堡的聘书。然而当K来到城堡以后他才从村长的口中得知,城堡根本不需要土地测量员,而这一切都是源自于一个错误:就是本应送到A部的文件,可能被送到了B部或者根本是在中途遗失,这样的错误导致了K的到来,而城堡差不多已经把招聘土地测量员这件事忘了。因此,城堡作为最高当局的失误直接导致了K在村子里尴尬的境况。对于此时的土地测量员K,“城堡”所代表的最高当局就是一个真实的存在,是维持城堡运行的一个机构。
“城堡”的虚幻性也表现在两个方面。首先,从小说的描述来看,正如之前所引用的《城堡》的开篇,城堡一直给人一种空洞虚无的感觉,在K进入村子的第二天,他便沿着大路向城堡走去,但是无论怎样走,总给人一种“虽然并没有离开城堡,可是也一步也没有靠近它” [2]的感觉,这样的行走,以及之后所下起的大雪,让城堡增添了更多的虚幻之感,是一种令人无法靠近的虚无。其次,“城堡”所象征的最高当局从来没有以正面的形象示人。村民只是在提起城堡时,表达了自己对城堡的尊重以及对城堡所具有的权威遵从,但是城堡究竟如何(包括城堡的具体形象以及城堡所代表的的当局的运行模式),没有一个人说的清楚。正如小说中作为城堡形象代言人的克拉姆,村子里的人都尊敬克拉姆,女人以做他的情人为荣,男人甚至以自己的妻子做过克拉姆的情人为荣,但是他们中的所有人,即便是号称见过克拉姆的人,都无法讲清克拉姆究竟长的是什么样子。卡夫卡对克拉姆这样的塑造,实际上正与小说对城堡的塑造相契合。
《城堡》这部小说以土地测量员K为主人公。有一种说法说K是卡夫卡名字的第一个字母,所以卡夫卡笔下的土地测量员K亦是卡夫卡对于自己的一种塑造,但是这真的就是卡夫卡将土地测量员命名为K 的原因吗?我并不是十分赞同这样的说法。在我看来,以K为名,更多的是一种代号,没有给K取一个具体的名字,也许存在卡夫卡要用K来代表一群人的原因。
在阅读小说时,我发现我对土地测量员K这个角色的感情随着小说逐渐接近尾声而产生了变化。在小说的开头,土地测量员K作为一个外乡人来到城堡管辖的村子,他说的每一句话以及他的每一个行为,都能得到我的认同。尤其是在小说的前半部分,无论是K与村长所进行的谈话还是K与桥头客栈老板娘的谈话,K所讲的话都能得到我的认同,包括他对城堡当局所放下错误的质疑以及他和老板娘关于见克拉姆的种种讨论。可以说,这个时候K的质疑正是我的质疑,K的不解正是我的不解。我作为一名读者同K一样,对于村长,老板娘以及其他村民的言行表示不理解,并且认为K是正确的,其他人都是错误的。但是随着小说的进展,K被证明是错误的,而村长、老板娘以及村民关于城堡的看法是正确的。而我作为读者,对K的感情也发生了改变,从一开始同情K,希望他在村子得到认可最终进入城堡,到后来我发现我竟然发现我对K试图进入城堡的行为产生了怀疑,甚至觉得K更像是无理取闹,而K根本无需在城堡中逗留,他只需要离开,就可以避免一切问题的发生。对于产生这种变化的原因我自己十分好奇,后来我在吴晓东所著的《从卡夫卡到昆德拉》 [3]一书找到了一个我可以认同的说法。
吴晓东在书中引用了美国人库楚斯的分析说,《城堡》在结构上可以按照叙事方式和时间演变分为两个部分,前三章是一个部分,在中译本中共55页,后十七章是另一个部分,在中译本中共329页。在叙事方式上,前三章基本上是由情节段构成的,而后十七章则有对话构成的。这种从情节段到对话的演变,说明K在现实中的行动越来越少。因此,吴晓东这样写道:“读到小说后半部分,我感到K的形象离经典追寻模式中的主人公形象越来越远,同时K已淹没在其他人物的对话中了,成了越来越模糊的形象,仅仅成为小说众多形象中的一个。” [4],所以,K作为主人公的权威性也因此受到了质疑。
当我的阅读进入到后半部分之后,我首先感觉到小说开始变得有些难以阅读。也正是在此时,大段大段的对话内容开始出现,我开始对K产生了感情上的转变,小说至此,开始不再以K的行为或者话语为主要内容,而更多地描写了K与他人的对话。K在这些对话的内容中很少发声,甚至不发声。当我听到的来自外界的话语越多,则越发对K产生了怀疑,K的形象反而变得越发的渺小。于是,我质疑他之前的说法和话语是否是真实可信的。吴晓东这样解释了产生这种情感的原因:“这是对以往阅读心理习惯的破坏。以往我们习惯于无条件地认同主人公,但在《城堡》中我越读越觉得K是很难确定的去确定性的对象,我对他的话也开始怀疑了。在阅读体验上就觉得有点被嘲弄了。” [5]而这种解释,在我看来也比较合理。
卡夫卡《城堡》中的城堡代表和象征着什么
卡夫卡所构筑的城堡同时也是一个有关写作的巨大隐喻,藉着孤独,他能够不断地以各种方式接近它,因为它完全来自他个人,也仅属于他个人。
真实的意思只有卡夫卡自己知道,人与人永远不能完全相互理解。但伟大作品能让你找到自己的观点,一万个人有一万个城堡,哪种对于自己都可以是对的。
很多说法,我觉得是理性意识 或 既成秩序 或与 理想真理相去甚远的真实。其实这几个说法殊途同归
很多。有人说是他与父亲的斗争。
卡夫卡的城堡主要讲的是什么
1、简介:作品讲述主人公K应聘来城堡当土地测量员,他经过长途跋涉,穿过许多雪路后,终于在半夜抵达城堡管辖下的一个穷村落。在村落的招待所,筋疲力尽的K遇到了形形色色的人,它们都是挣扎在社会底层的平民。其中有招待所的老板、老板娘、女招待,还有一些闲杂人员。城堡虽近在咫尺,但他费尽周折,为此不惜勾引城堡官员克拉姆的情妇,却怎么也进不去。K奔波得筋疲力竭,至死也未能进入城堡。2、意义:卡夫卡以冷峻的笔调叙述了一次绝望的挣扎,由此揭示世界的荒诞、异己和冷漠。3、影响:不仅是卡夫卡生命体验与哲学思想的总结,也是卡夫卡创作风格成熟与定型的标志。这部小说最能体现卡夫卡的创作风格和特征,故一向被认为是卡夫卡创作的压轴之作和代表作。卡夫卡作为“现代艺术的探险者”,一反传统小说的创作模式,采用全新的审美视角和独特的艺术风格构筑了这部现代艺术的迷宫,使《城堡》具有高超的艺术性和美学上的震撼力。
浅析卡夫卡《城堡》二
卡夫卡的作品多运用象征寓意的手法,将表现主义与现实主义有机结合,在描绘日常生活的同时语言严谨,使作品看起来真实又荒诞,揭露出残酷的现实。克拉姆秘书办公室里堆积如山的文件经常倒塌,象征着官僚体制和形式主义;城堡则象征着当时衰败的奥匈帝国。K.没有进入城堡,甚至在村子中都没有居住权,倾其一生除了“转身向东或向西,经历着日出与日落”外,什么也没有得到,是一场不折不扣的“噩梦”。当我们谈论起这场“噩梦”时,不禁感叹、追问生活。大框架的虚幻与具体的现实相结合,梦幻与真实交织的创作,让人们在阅读时反观现代社会的弊病,卡夫卡的困境也正是现代人的困境。
二、权力与追求
? 关于“城堡”的寓意,许多学者都有自己的见解。马克斯·布洛德认为卡夫卡的作品是宗教式的神谕,城堡是“上帝恩宠的象征”,人类遭到不合理的待遇,是因为人类拥有的智慧和上帝安排给我们的智慧有所差距,人与上帝之间存在不可逾越的鸿沟,上帝的旨意有时就像克拉姆秘书办公室里堆积如山的杂乱文件,随意而又不可改变,比如分配给K.的土地测量员文件、两个无意义的助手和态度敷衍的村长等,都体现了人类的挣扎在上帝安排面前是在做无用功。犹太作家布洛德认为,城堡是饱受欺压的犹太人一直在寻找的精神庇所。他说:“‘犹太人’这个词在《城堡》中没有出现。但显而易见,卡夫卡从他的犹太心灵出发,通过这么一个朴素的小说就今日犹太民族的整体处境所说的话超过了一百篇学术论文可以告诉我们内容。专门的犹太民族的阐释与人类普遍的阐释是手挽着手的,不存在一个排斥另一个或干扰另一个的问题。”(布洛德,1997:189)小说中主人公K.的遭遇是犹太人漂泊流离的生活写照,他们希望得到社会的地位认可,卡夫卡作为一个饱受排挤的犹太人,一直想要寻找属于自己的精神家园,K.其实是作者卡夫卡的化身,K.的反抗精神、追求无果也正是卡夫卡在生活中挣扎流离遭受排挤的真实写照。
? 也有人说,“城堡”代表了卡夫卡的父亲,这本书体现出来的荒诞和矛盾是他们父子间关系的体现。卡夫卡的一生在社会的残酷与家庭的冷漠交杂中度过,他的父亲赫尔曼·卡夫卡希望将自己的儿子培养成一个出色的男孩,所以在他自己事业有起色后,他开始毫无道理的看不起他,粗暴的对待他,他干涉他的学业、事业甚至爱情,他要求卡夫卡对他有绝对的臣服,对于这种近乎疯狂的“望子成龙”卡夫卡深感纠结,他既想冲破父亲对他的束缚,又在遇到困难时不得不需要父亲的帮助,他在《致父亲的信》中表达了对父亲教育方式的畏惧与不满,控诉了父亲对他冷漠的爱,卡夫卡曾说:“在这个世界上,他颇有被囚禁之感,他感到压抑,被笼罩在囚犯的悲伤、虚弱、疾病和妄想之中,任何安慰都不能使他感到心安,因为那只是安慰而已,只是面对作为囚犯这样的残酷现实的一点脆弱而令人反感的安慰。问他到底想要什么,他无以对答,因为他——这正是他的一个最有力的证据——对自由这个概念一无所知。”卡夫卡父子间这种紧张的矛盾关系贯穿了卡夫卡的大部分作品。
如何赏析卡夫卡的《城堡》?
读卡夫卡的作品,本来是简明、纯粹的语言,传神处却叫人仿佛透过湿漉漉的水雾去看世界,在满脸的水珠中反而把世界看了个真切,超过晴凛之下的时空。
那水雾、水珠就是卡夫卡的魂魄。
泛泛知道一点《城堡》这部杰作的人,都知道该作写的是主人公K要进入一座城堡却始终不得的故事。
不错,要进入而永远不得——这是作者卡夫卡写照科层社会的切入口。但凡等级差异社会,这照会的一面最难戳穿,对精神制约也最起作用。一旦戳穿,精神变化也最大。
“城堡”是科层社会的核心。那么,城堡为什么恁般不可接近和进入呢?城堡里的权威,权力者为什么永远躲避K,既关注他、隐藏在他的身边、生活足迹的四周,又绝对不肯与他面对面地坦白碰撞呢?
这是出于对待愚者、“不懂事”者,因为注定要陷入无法领悟的吊诡而永远不值得与其直接对峙、碰撞的永恒真理呢?还是害怕在与精神健全的觉悟者的K的直接碰撞中,使他们赖以统治的网(精神材料起关键作用)完全崩塌?说穿了,这个“回避”,是个利益占有道理的显现,实施剥削压迫宗旨的妙方。
《城堡》这部未竟的伟大作品,读后为什么能让我自己感到获得对待世人的主心骨和血肉力量呢?我想,那是因为它教会了我与人的世界斗争和碰撞的方法:纠缠到底,摘取福星。如果K被获准与城堡里的老爷、统治整座村庄的权威克拉姆见面交谈,他将说些什么?
也许,除了推翻这座城堡,他其实干脆无甚可讲。但是,新的世界也只能在旧世界的基础之上建立,我们无从逃避,要走入其中一见。
也许,齐拉姆要说,世界就是这样的,这些村民只能如此管理。如果别人进入城堡坐上他的位置,也要这样。至于那些女人,她们的感受是被他选中是她们一生中最光彩幸福的一页。而K或许要说,村民过的并不好,他们本来靠自己的劳动为生,可以逐渐富足而幸福快乐,但一种无形的阴影压在头上,叫人人都心灵迷失,苦难郁悴不堪,如果需要教育和管理,他们也应该生活在另一种道理的管理下。如果城堡敞开,老爷们不再神神秘秘,摆出高人一等的架势,那些旧有的规则很快就会自然破灭。因为人人有感官,知觉,有劳动技能和智慧,有思考判断的能力,有生活的喜怒哀乐悟性和价值观。至于权利对于女人产生的性诱惑,可以解释为:黑暗具有诱惑力,但一旦跟暴利分离,那诱惑的魅力就如同被扒下皮的画皮鬼一样恶心,象被罩住的妖孽一样化为乌有。
一 K与外部世界的关系
首先,K与城堡的关系是怎样的呢?
K从何处而来,为什么要来到此地的城堡-村庄社会当中呢?
他一到达,就被当地的人警惕查问——可见科层专制是依靠普遍的密集存在的社会心理作用的。真可谓专网恢恢,疏而不陋。为了不被雪夜驱逐,他谎称自己是城堡聘来的土地测量员。副城守的儿子立刻把他作为一个行迹可疑者向城堡的值班官员进行报告。而城堡敏锐的专制嗅觉,一下子就识别出这是一位对于制度的上门挑衅者,他们以主动、保持距离的强势接受了他,展开对垒战,因为专制者很清楚他们的天敌的必然存在——顺水推舟地正式承认K的土地测量员身份。于是,K的社会一面的生活将在一出荒谬的暗中对峙中展开。K明白这是城堡的挑战,毫不惧怕地接受了这个挑战,他没有逃走,而是要利用这一特殊身份获得更多机会跟城堡接触。
然而这也只是被动中的权宜之计。如果不是一到村庄的当天晚上就被发现身份,K更愿意以普通劳动者中一员的身份被村庄收留。这样,他可以过正常人的生活,在此基础上更从容地出于内心的精神需要去接近城堡、探视城堡。而即使在已经成为被城堡警觉的对象,接到暗含挑战的委任书后,他还是想作一名真正的乡村工人,这样在跟城堡的对峙斗争中,他不至于被堵住从城堡获取特权之外的与普通民众社会接触的其它通道。
接到荒谬的委任书后,K对城堡一无所求(从中可见与无物之阵对峙的空虚的一面)。但他在与村里酒吧间的姑娘弗丽达相爱之后,变开始竭力争取与克拉姆——城堡里的老爷、本地的主宰者、村中无数姑娘以及弗丽达的前情人——面对面地交谈一次。但始终无法被获准。
从K与城堡的关系上,我们可以看到:专制统治的嗅觉是多么灵敏,对专制对象的精神的管制是多么严密,简直是专网恢恢,疏而不漏,让斗士没有安身之地、喘息之余;而斗士与专制者的斗争又是多么荒谬空虚,最终只是毫无所得,却要牺牲掉正常的生活,耗损掉整个人生;而科层社会那个支配一切的潜规则,又是多么实质鄙滥,机制虚无,因为违背自然而无法良性生长,又因为顽固,钻了历史吊诡的空隙,破坏了民众的神智,而威力无敌,贻患无穷。科层社会害怕面对面的精神交锋,而斗士必须要进行血肉搏击,意义独特的肉搏战!(现在,中国专制的破除,就需要底层民众、尤其是体制外人、农村人面对面的交锋的天然的优势力量。)
K要留在这个城堡生活下去。他积极交友,“利用”每一个可利用的人,以求在此地安身扎根。城堡究竟可不可留呢?在K与弗丽达相爱、于村中陷入窘境之后,弗丽达要远走他乡,而K却坚持留下来。孰对孰错呢?也许,普天之下皆为城堡,率土之宾皆为专制的牺牲品,轻率逃离并不可取。可是,永远留下与城堡斗争又有什么意义呢?
留下来,肉搏,难道是一种使命?或是科层社会下,反专制的战士的精神宿命?
让我们再看一看K对于在城堡-乡村社会安身立命的理想打算。事情也可以静悄悄地进行,用不着闹的满城风雨。无论如何,不会有人知道他的情况,也不会对他有什么怀疑,至少有朝一日会毫不犹豫地把他当作一个迷途的流浪人来收容,他的左邻右舍也许会承认他的手艺灵巧和诚实可靠而为他传扬美名,他可能很快就会在什么地方找到一个类似仆役的食宿之处。这样,他就可以正常生活,体会人间无尽的快乐。
至于K从一开始为看一眼城堡而到达此地,本来是要安身还是短留,小说交代的并不清楚。但一旦与城堡形成精神对峙阵势,尤其是与弗丽达相爱、被蒙上了克拉姆淫威罩下的阴影后,K就决定决不离开城堡,尽管处境艰涩,又受到弗丽达的怀疑,也就是说,在对手强而我弱的情势下(主要是精神桎梏),K也要斗争到底,决不放弃离开。这是为了他自己的基本健全生存,也似乎是为了一种更深远的使命。无论如何,人处世间,使他别无选择的那个理由是无法言说的,是精神处境的危机之所在,隐秘之痛的结果,他进入了人类无可摆脱的顽固精神关系中最糟糕的一种。
在这场对峙中,K完全处于弱势。日常生活被这孤立单薄的抗争所毁,而他的理想处境,如前所述,如果不被人过早发现举报的话(而这是不可能的),可以以一名手艺灵巧、诚实可靠的劳动者隐居乡间,作一名“隐身斗士”,“变形超人”。而这个巧妙的理想的实现的可能性又何其渺小呢?试问如何隐身,如何变形?示弱,装傻,佯败,作癜,作老好人,作孺子牛(只干活而不争取利益),一切招数只能是设法改造自身为奴隶、顺民而已。只是对比堕落的奴隶,不扭曲自己的内心良知罢了。所以,K的艰难斗争之路,也许是唯一的正道。代价是他自己的正常生活,特别是他的爱情从此失去安身之地。
二 现代科层社会下的爱情机理:那是违背直接的男女欢爱的
好的文学作品是人世之镜,它让人有感而知的尽是生活。《城堡》被评为寓言小说,有象征内涵;但同样也是可贵地捕捉到、饱含了生活的机理的实在耐读的小说。K为一睹城堡而来,但同时也在这里自然而然地展开了他的私人生活。除了竭力在此地交友,爱憎真切,悲喜随生,他还很快意外地邂逅了酒吧侍女弗丽达并与之一见钟情堕入情网。同时,他还结识了村中饱受城堡权贵迫害而家道中落的另一户人家中的两个姑娘,奥尔加和阿玛利亚。K是一个三十岁上下的精壮青年,对三个姑娘的感受、评价和交往交谈,可以成为我们探索现代科层社会当中爱情道理的凭借。
弗丽达谦和可亲,“头发很好看,一双含着哀愁的眼睛,凹陷的脸颊,”40 苗条美丽,使K对她一见钟情:“K和她的眼睛一对视,就好像在哪里见过。”这是两个青年男女自然而然的感官相悦,神理相通的爱,真挚而牢固。但置于科层制社会下,爱情的发展没那么简单。在共同抵挡外界压迫、开拓生活的过程中,人性中源源不穷的面相又不断重新涌现出来。弗丽达曾是城堡老爷克拉姆的情妇,与K一见钟情当晚共欢的晚上,她就直言拒绝了克拉姆的再次求欢。对K的爱情使她对未来的爱情和生活忠贞不二并且充满希望。毫无疑问,她寻求尊严、爱情和光明,有勇气不慕权贵也不怕吃苦。但她对世界民众普遍的黑暗观念的认识不彻底,与种种污浊的精神撇不清,甚至还是其中的一员:当阿玛利亚得罪权贵之后,她可耻地扮演了散布者的角色,致使阿玛利亚全家受到村庄社会的普遍排挤。她的反抗过于单薄,精神过于脆弱,骨子里她与城堡民众的鄙贱软弱的蒙昧观念并未划清界限,不能完全脱离开,而是混沌一团,依靠情绪判断是非。她的主体性远未长成。她对克拉姆的拒绝和反抗十分干脆,但对于应付之后在城堡辐射下的村庄社会的种种劫难缺乏韧性,时常陷入消沉。
特别是她屈辱的经历和灵魂历程(以作克拉姆情妇为显贵),使她无法洞明K的爱情,对K顾虑重重,怀疑其真情和忠诚。又因简单的缺乏现实主体性的心智理解不了K的策略意识,而否定其为人品性。最后,她对爱人毫无理解,而听信城堡所派来的专门从事干扰破坏的小人(名义上是K的助手)的谗言,痛苦地离开了K ,投入了颁布谗言的卑鄙者的怀抱,非常可悲。
奥尔加与阿玛利亚是一个精干鞋匠的女儿,原本家境殷实。因为阿玛利亚愤怒地回绝了城堡里一个官员赤裸裸的性服务要求而使全家被排斥在村庄社会之外,导致父母老病,中断生计来源,全家陷入惨状。K开始来到这户人家时(由城堡委派的作为K与城堡之间的信使的阿纳巴斯带来),对这户破败人家和两个姐妹都无好感,他眼中的这两个姑娘的形象是:“两个黄发的姊妹长得挺相象,也挺象阿纳巴斯,只是外貌更结实,是两个高大的乡村妞儿”,这样的感觉自然不会产生爱情。奥尔加爱上K,但在K与弗丽达结合后她对K保持着友谊。由于要不断向阿纳巴斯追问城堡里的情况,K与奥尔加和阿玛利亚继续展开交往,二者的性格也随之继续在小说中得以发展。奥尔加持重,具有分析事理随机应变环境的能力,掌握环境,不自私,有策略,有可交流性。阿玛利亚看上去固执生硬,丝毫不叫K喜欢,她对待感情严肃,以至于对受她吸引的阿尔蒂尼老爷抱有一个晚上的幻想,以至于在翌日凌晨接到阿尔蒂尼派遣信使送来的污辱性信件时大怒撕毁信件,从而使全家陷入无法挽回的生存灾难。显然,她自尊,但不够持重缺乏韬晦。她内心清醒,坚忍能干,担起照顾父母的最重的担子。她向往自由,发挥劳动力和才干,看不起弟弟阿纳巴斯好不容易获得的担任城堡打杂的工作。阿玛利亚具有自然的真知灼见,反抗和眼光是彻底的,但在现实社会下由于不善随机应变,除了招致灾难,寸步难行。
爱情是自然相悦的产物。然而,在科层社会中,仅有这一点似乎是不够的。弗丽达因为误解K而离去投入到无耻小人的怀抱。她从要求爱情的忠诚和怜悯弱者的高尚角度出发,却由于缺乏对世道人心的主体性认识而导致遭欺骗和操纵。小说写到弗丽达结束与K的谈话返身跑回到助手那里去就中断了,但我们——进入卡夫卡感受和创作的逻辑的读者,可以试想关于K的爱情生活的以下几种发展:
1、 K凭借永不熄灭的对于弗丽达的爱和坚忍不拔的韧性找回了弗丽达。以K的执拗性格,只要他还爱着弗丽达就不会放手善罢甘休。
2、弗丽达那么容易受人摆布,她属于乡村社会缺乏自主性的未完全觉醒的懵懂一族。她虽然具有纯洁的灵性、生活的聪颖和美貌,却缺乏心智上的识力和意志上的主心骨。她终究与K不是同一个世界中的人。K终于罢手与她分道扬镳。那么,可以总结:一个叫人心痛却必须接受的事实是,在科层制社会下,爱情仅凭自然相悦的吸引是不够的,是无法成活的。
3、 K与弗丽达结束后,还可能爱上奥尔加。奥尔加虽然没有在初次见面的直觉上打动K,但她对K 的爱大度而不自我中心,她审视城堡-村庄社会的眼光冷静务实而有效,赋有策略,她的持重与策略跟K不谋而合,他们可以成为交谈对话的朋友,共同分析和应对外界环境,生存是爱情的基础,在险峻的城堡-村庄社会生存环境中,这些不是也可以成为相爱结合的基础吗?
4、 也有可能,K与弗丽达难以心智相通相辅,而与奥尔加只限于理性的志同道合,而另外一个生硬直率的一直叫K感觉不舒服的阿玛利亚,随着交往的加长,她的决绝冷漠不也可以攻克K的挑战无物之阵的欲罢不能的空虚的焦灼吗?她的彻底精神、简化方式不正可以缓解K因为与城堡纠缠而遭受的精神中毒之苦吗?或许,她的冷漠沉滞所带来的不愉悦感也可为K注入而非消耗力量。最后,随着城堡阴霾的逐步瓦解,K越来越能够从她那里获得新的灵感和完好的活力。如果克拉姆接见K,并且给予K一个职位,K进入城堡工作,阿玛利亚会提醒K离开,于是他们在精神上大获全胜之后双双离开,开拓新的未来。
“人需生活着,爱情才有附丽。”(鲁迅《伤逝》语)科层社会下寻求正常生活和光明未来的人,在爱情上的求索也可能导致层出不穷的结局。使得历史显现出最惊人的拆解转换组合能力,比造化更甚地愚弄着时光有限一去不返的芸芸众生。
然而,志同道合也好,反力支持也好,却取代不了自然的两性相悦之爱。科层社会处处绝境,却也八面有圆,K的爱情将何去何从呢?可惜,小说进行到如下情节——K被叫去面见克拉姆的助手却要等候的空挡,见到弗丽达跑上前希望她回转,交谈中途K的助手、弗丽达现在的同居者的召唤使弗丽达转身便跑回到助手那里——就结束了。这次见面是怎样的呢?弗丽达与K的爱情结局是怎样的呢?永远的谜,《城堡》的遗憾胜过《红楼梦》。
三 城堡-村庄社会
《城堡》描写了一个科层社会。它凌驾于民众领域,城堡里的统治者将阴影投射到这个原本自然、开放的社会当中,强加给它一种在管理上没什么效力、对于毁损精神却绰绰有余的陌生异样的无形之物。它的结构是城堡-村庄。城堡是民众不能够接近的,封密的而非透明的,先知先觉者和战士更是永远都无法被获准靠近它。进入城堡的门径对民众是不存在的。而在村庄,城堡老爷们时不时现形的身影,构成了对这里居民灵魂的主宰。村庄里多数民众以获得青睐于城堡老爷为无上荣耀,生命的精神支柱,——如客栈老板娘。人们甘心俯首于城堡的权威,彼此却倾轧而不友好,对待与人群异样的先知者战士更是满怀动物神经反射般低级的敌意。他们实际上成为城堡专制必不可少的帮凶。还有官僚科层体制下的各级统治者,专制的工具,专制阴魂的载体,如村长教师,女教师,副城守的儿子,使得专制社会的粗糙顽砺变得无孔不入。社会成为异化人群的组合,这是专制的副产品,却比专制本身更为可怕。至于少数统治者,如克拉姆,小说只侧面暴露他们三个特点:一个是有着粗俗无耻丝毫不加自我节律的淫欲,他们现身村庄象进入餐厅点菜一样地指令女人作他们的情妇;另一个是他们极其敏锐小心翼翼地回避K的碰撞,他们开通了与K对垒的渠道——信使,但坚决不予K以谋面机会;三是他们依靠卑鄙小人使用非正面的伎俩进行统治和破坏。村庄里少数还保持自由之心和正常人情者,一旦获罪于城堡,必将难逃淫威丧失立锥之地,如阿纳巴斯一家。少数保持纯真本性的人,对这个社会也丝毫构不成警醒和威胁,如弗丽达只是不自觉地厌恶这个环境,只打算一走了之,根本不具备反抗能力。
四 各种人物的主体间性
这样,在城堡-村庄社会中,K是孤军奋战的。他具备先知先觉者战士的一切特点:与淫暴的统治者明确对立;不与民众的奴性、灰色思想作丝毫妥协;富有韧战精神,韬晦,策略,暧昧;爱憎分明,感情强烈,注重精神性——关注城堡统治者和村庄民众的精神关系中存在的问题;作为身处弱势者,面对精神的拘困,人格的威胁,不逃避,不妥协,勇于碰撞寻找答案。
K是一名骚客-战士。他是旧世界中的先觉者,敢于正视世间的压迫和矛盾的存在。但他以他的生活热情和寻求生存的生命本能投入生活,与统治者、压迫者进行韧战,首先是活生生的生活着的人。他是忠诚、深情的爱者,既有情感血肉,又有见识力、思想力。作为科层社会当中的一介平民,毫无生存立锥之地的弱势者,他的战斗本身依靠的是真诚的灵魂、鲜热的血性、坚韧的力量。在险峻的、民众灵魂普遍扭曲的情势下,他唯以向往光明、自由、幸福的主体意志为灯盏和支撑,在严酷的难得丝毫喘息和栖息的境遇下争取生存、执着反抗。
在斗争中,K突出的是策略和手段。他对于社会处境的残酷性认识的非常清醒。他就生活在这样的社会中,要与黑暗互相纠缠,依存,要通过以毒攻毒、魔高一丈才能真的摆脱困境,获取胜利。所以,K沉着机智,身处完全劣势而执着于周旋。运用说谎、抵赖种种手段,与黑暗紧密交缠,并擅于出“反掌”——通过黑暗挖掘思想。他要寻求本地居民的支持和帮助,与铁匠儿子的对话,被弗丽达误解为卑鄙地利用别人。他的战斗和反抗是在生活进行当中出于本能明暗交织的,也唯其如此才能充满血肉,也唯其如此,才是真正的战斗。
卡夫卡笔力铮铮地塑造出K这个人格光彩焕发、极富鲜活主体性的骚客-战士形象。小说主要包含两个视角:K的视角(审视他人和K自身);全知的叙述视角(写K和其他人)。此外,以旁人的视角写K的也有几处,如同样富有主体性的老板娘珈达娜对K的背影斜睥时的所感所思。
饭店老板娘珈达娜也具有“主体性”,她有思考、有办法、有坚持、有反对,——但那其实是一种固执性,是扭曲的、畸形的,依照奴性逻辑进行,使得主体及自己的家人尊严丧失、精神萎靡。二十年前她是克拉姆的情妇,对于很快就被抛弃的事实始终思索不清无法释怀(这一点也表现出属于她的生命韧性),她形成了符合不平等现实的浅显顽固的黑暗逻辑,在这个逻辑中:等级秩序是绝对的,克拉姆永远都是高高在上的老爷,被他赏识的人会获得无上的光荣,从而倍受村庄社会拥戴;而失宠的人只能黯然神伤,但被克拉姆宠爱的神恩还是被认为能增加其神秘的幸运力;而反抗他的人只能遭众人唾弃,因为反抗者胆敢大逆不道、破坏无形的秩序法则。任何人都没有道理与克拉姆一争高下,K的出现使她惊讶、恼怒,精神短路,进而为解除自身灵魂深处的困惑而与K谨慎地交换想法,坦开底牌。她的完全奴性使她虽然在科层社会中能获得安身的一席之地,但永远与幸福无缘。
弗丽达也是一个反抗者。但她的反抗是出于纯真的本性的喜厌而进行的。她主情,天性率真,不泯灭良知;但缺乏理性思考,缺乏驾驭环境的能力。识力、韧性、意志的薄弱,使她的主体性不够健全。她近距离观察克拉姆觉得毫无了不起,她眼光明晰、没有惧怕,只是利用这位老爷并真心厌恶老爷;她爱上了K,冒村庄之大不韪大胆转投K的怀抱,拒绝了克拉姆,毫无犹豫,痛快十足;但她对是非的判断只以她模糊的感觉为依凭,与她亲近的老板娘的奴性阴暗思想因为符合表层现实而会时不时干扰她的情绪。她顺从感觉,一步步地被黑暗社会的病态现实所侵腐,毫无警觉,最后,她虽然克服了一步步的生活的艰难窘境,但却因为抵不住助手小人的挑拨而怀疑K的忠诚而弃K而去,彻底走向生活的迷失。她是感性之爱的化身,可因为稚弱、缺乏社会理性和成熟的意志而表现得软弱迷茫。于是,我们不得不无奈地总结,科层社会,仅凭纯真的感受和爱憎去把握人生方向是不够的。甚至会成为机制重重、险象环生社会的受骗者,破损者和牺牲品。必须具有审视环境、审查人心、分析事理是非的能力、建立起社会生活的主体性,方可生存。
五 《城堡》未竟,绝世遗憾
《城堡》没有写完,这是二十世纪的绝响,也是我们二十一世纪的遗憾。社会结构方法上结束那种科层黑暗,不知曾几何时可得进一步的解剖。可以想像,对于作者,这解剖进行到一定时候,又有什么意思呢?写作的尽头看不到地上的乐园,那个卡夫卡给小女孩们买冰欺凌吃的地方。
从写作意图上看,《城堡》就象是一部竭力回天的作品。作品中社会形状已备,人的灵魂的主体性已备,但小说写到交谈中弗丽达拒绝了回到K身边而跑回站在门口的助理那里、而K还要等着与克拉姆的助手见面就中断了。卡夫卡没有把它写下去。试想《城堡》下面会如何继续呢?可以有以下几种猜想:
1、K还是无法与城堡进行实质性会面,他去寻找弗丽达,找回了她,他们一起离开了村庄;
2、K无法被城堡接见,也找不回弗丽达或者厌倦再找,他与奥尔珈相爱了,继续争取进入城堡——但实际上,这在与弗丽达结束爱情关系后也就变得没有意义了;
3、 K被城堡老爷接见,并任命担任某个倒霉的职位,但他的城堡经历使他厌烦,阿玛利亚鼓励他离开另辟鼷径,他们双双离开城堡——但想想阿玛利亚给予他的怪异感,爱上她几乎是不可能的,看来自然是很难违背的,他还是只能爱弗丽达。
“城堡”世界究竟是怎样的?这个专制阴魂的载体的内部世界,并没有被写完。
卡夫卡为我们的献礼是我们生活在当今这个世界上的最大的慰籍。基于他的灌顶的才分,给与了这个世界最真实到位的描写,是真正的写作。
《城堡》通过对话的形式,实现了对于传统小说叙事方式的挑战。传统小说的线性结构模式,又称之为时间方式,是按照时间的先后顺序或主人公经历事件的因果关系来组织故事情节的。这种方式也被称之为“转喻”。
其小说结构就像“糖葫芦”:以主人公的经历串起一个个事件的“糠葫芦”。而且,只要竹签足够长,事件可以被无穷地串下去。因此.传统的线性结构模式的根基和底部是无数的事件。
主人公K与小说中人物的多重对话——尤其是较长篇的对话,如同给主人公K打开了一扇扇的窗子,让我们得以从不同的角度认识我们“所见”的和所“经历”的一切。不仅如此,“对话”还扩展了《城堡》的时间和空间。
因此,《城堡》以其占到小说一半以上篇幅的“长篇对话”,形成了对于传统小说的线性叙事结构的挑战。这种独特的对话结构方式给我们打开了无限“隐喻”的空间,使得我们对于小说的线性结构形式的假想受到冲击。与此同时,对话也不再是传统小说所假设的消晰、连贯、统一的形式,而是在悖谬和相互矛盾中跟随K完成对“城堡”的立体的建构。
《城堡》以相当大的篇幅描写妇女的遭遇和命运,桥头客栈老板娘的自述,奥尔加叙述自己和阿玛利亚的故事,弗丽达的故事,各占了一整章甚至几章的篇幅,妇女的故事在一篇小说中占如此大的比例,在卡夫卡的作品中,是绝无仅有的。
扩展资料:
卡夫卡的《城堡》的主要内容:
土地测量员K受命赴某城上任,不料却受阻于城堡大门外,于是主人公K同城堡当局围绕能否进入城堡之事展开了持久烦琐的拉锯战。城堡就位于眼前一座小山上,可它可望而不可即;它是那样冷漠、威严,像一头巨兽俯视着K。
它代表了一个庞大的官僚机构,那儿等级森严,有数不尽的部门和数不尽的官吏,可又有数不尽的文书尘封在那里,长年累月无人过目,得不到处理。面对这座强大的城堡,K很无奈,直到最后也没有进入城堡,也没见到城堡当权者。小说至此戛然而止。
据有关资料说, K在临死前终于接到城堡当局的传谕:K虽然缺乏在村中居住的合法依据,但考虑到某些原因,允许他在村中工作与居住。
参考资料来源:百度百科-城堡